第12章 神祭（1/1）

虞烛进入这个世界的身份，是嬴姮妈妈的妹妹。
这个孩子被偷走后，被人贩子辗转反复贩卖几次，卖去很远的地方。
有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名字。
之前，她生活在那块消失地界上。
十五年前，‘血月事件’发生时，她正好逃离了那里。
却又不幸地被系统选中，进入玟山庙副本。
‘反正比那些人多活了，赚了。’
虞烛在系统空间，和她沟通后，她很爽快地同意将自己的身份给虞烛使用。
她还叮嘱虞烛，小心点，别被她自身的坏运气沾染上。
从出生起，她一直是个不幸的人。
虞烛看着她嘴上说着运气这些。
眼中却分明闪动着一颗从未被命运打倒的灵魂。
显然，她内心深处从未相信过命运二字。
她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。
虞烛和她达成契约后，让022送她进入轮回，又多给她送了点小礼物。
下一世的命运会完全被她掌握在手中。
*
时间不早，有虞烛照应，和来时不同，走时玩家们十分大胆地从时心澜家里离开。
嬴姮来得时候是一个人，走得时候，身旁跟了一神一猫。
白蒙蒙的月光倾泻在她们回去的路上。
月华给她们披上一层柔和的纱衣。
和虞烛站得极近的嬴姮，可以看见，
身旁的神在月夜下，自身也发出一层极浅极淡地白金灵光。
嬴姮盯着虞烛，思绪悄悄走远了。
在副本结束后，小姨是如何成为山神的呢？
刚刚的谈话里，她好像没有详细提起。
嬴姮还是有点在意。
果然那个过程还是很难吧？
“其实，和阿姮有点关系。”
嬴姮连忙将自己黏在虞烛脸上的视线收回，
脖子都不好意思地红了一大片，
她刚刚自己下意识说出来吗？
“不过，为什么和我有关系？”
嬴姮听到一声轻笑。
她侧脸疑惑地看向虞烛，眼神里明晃晃透出奇怪二字。
“从前的‘玟山神’有许多信徒，她们都会供奉祂。
天变后，祂堕落了，信徒也随之消失。
我被祂吞吃时，祂正好恢复理智，祂护住我的灵魂，选择与我共存。
神的灵魂哪怕因为副本结束，祂被削弱，
我也撑不了不多久，很快会被祂同化。
可你祭祀了我。”
虞烛的话，让嬴姮想到那十五年里，她年年，甚至长大有能力后，去得更频繁的墓地。
“我收到了，独属于我的祭祀。
祂没有，此消彼长。
阿姮，你让我赢了。”
一只温厚的手掌摸了摸嬴姮的脑袋，同时停住步伐。
嬴姮一愣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。
原来不知不觉，她们已经走到副本中的家门口。
“小姨，不进来吗？”
虞烛对她摇摇头。
“明日还有事。
去睡吧阿姮。”
祂和黑猫消失在嬴姮的视野中。
*
第二日
隗姥知道传统的神祭时间，其实最好是在清晨日出的时分开始，
将神迎下，巡逻神的地域。
但如今特殊时期，山神大人也亲自开口，祂不在意这些虚礼。
隗姥想到她们今日真正的目的，才安下心中的愧疚之心，将时间定为黄昏时。
……
今天玟山村的人全村出动，村人生活在这乱世中几乎都有点粗浅护身手段，
只是没有守卫队的身手好罢了。
这场大事，村人与其留在村里，不如全部上。
护卫队的人围在外面，手拿法尺1，长刀、长剑，
普通村民有扛着旗帜，法杖，还有拎着灯的；
她们队伍的中间是一顶八抬，宫庙顶，专供神明乘坐的神舆，
轿杠雕刻着云龙纹，黑漆轿身上又绘三山五岳真形图。
隗姥站在神舆前，她身后神舆纱帘前，站着一只玟山神钦定的神使。
一只一米高，直立站着的玄猫，虞小二神使。
昨夜玟山神带着它来见过她们，
说在休眠时，它曾日日供奉祂，是走正统修行路的好孩子。
此刻，它头戴一只靛青小官帽，拿着一盏琉璃灯2。
隗姥右边站着一个女人，她记得是昨夜恰好唤醒山神大人的村人。
叫嬴姮。
山神大人说挺喜欢她。
隗姥一听这不是做神官的好苗子，连忙拉到身边打算好好培养。
……
随着天色愈暗，队伍锣鼓声起。
玟山村人出发了。
*
夜间的玟山，早已成为妖鬼狂欢的地域。
妖鬼聚集而成妖雾，扩散在玟山的每一处。
若是有人不小心迷路到此，会发现，里面闪烁着颜色各异的贪婪瞳孔。
……
黑熊族腹地
巨大的山谷，一只几乎占据四分之一的黑熊卧倒在地上。
阴暗的谷内，充斥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。
地面散落着零星断裂的白骨。
白骨上有被啃咬的痕迹，有人骨、有妖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