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险境（2/5）

小二却道：“灶头已经熄火了，现在做饭来不及了。不过剩了两个馒头，客官要是吃，我就送过来。热水还剩了些，只是不那么烫手了。”

林一亭住过比这更邋遢的小店，也不与他计较，小二手脚倒快。馒头已经硬了，嚼起来干巴巴的，也不是面做的。林一亭凑合一口水强行咽下。洗过脸，泡过脚，才端坐床榻之上。她所修行的是周天归元气，一共有九重心法，开始修炼极为困难，须引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在体内循环，打通七经八脉。由于真气性质不同，在体内也是相互冲撞，渡气之初，极易爆体而亡。于是林一亭在修炼之前，就已经历经师父，师兄的百般折磨，才养成一个耐摔耐打的好体格。即便如此，她引气之时，几乎死去，才稍微好受些。经年努力也不过略使得体内真气平衡，强行突破第二重，就再无进步，师父说她是烂泥扶不上墙，于是她才偷偷跑出来的。在李帅帐下待了大半年，师父没来找过。可能她真是一块烂泥吧，如今也不过是丢了些功力。她刚运气，只觉得气海内涌动翻腾，两股内力似乎正在乱窜，冲击原本脆弱的经脉。一颗颗汗珠从额头滚落，形成缕缕汗流。好一会儿，她才能缓过一口气，将气海封锁，不敢再运功。若是归藏散人这时找来倒好，她是全无回手之力。师父所说的，世间高手也不过聚集的蝼蚁，也只是对他个人而言。林一亭这倒是第一次自尊心受挫，不过对方可是一位高手，老到这把年纪了，她打不过也正常。

胡乱安慰了自己一把，才好好安睡过去。

一大早就起来练剑，果然一朝不练，似乎浑身都僵硬老化。她收拾一番，结了帐，包了几个馒头，牵了马往越阳的方向赶去。

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，虽然不知道敌人在何方，但是时限已到，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了。林一亭拍着驽驽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小宝贝，今天怕是过不去了。我若是打不过，你就跑回青羊关。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人喂你了。小可怜，若是没人喂你，你就只能流浪街头，受尽白眼，再也找不到一匹小母马肯跟着你了。”

驽驽长斯一声以表抗议，林一亭不理它，自顾自说道：“你要是混不到一口饭吃，就回荣城找云珠姐姐。不过她家院子不够大，怕是养不下一匹马。不过她家有几亩田地，虽然你以后不能放肆狂奔了，但是勉强还有一口吃的。若是你像之前那样抢云珠姐姐家苗苗的玩具，她也许就不喜欢你了，找个马贩子就把你卖了。到时候也不到送到那个馆子做菜。真是可怜得很。”

驽驽猛地一蹿，林一亭早就拉着缰绳，料到它这一招：“不过就是说说，你这么厉害，怎么可能流落街头。也可能是马革裹尸，也不知道谁会用你的皮。”

驽驽再次长斯，几乎要把林一亭甩下马背。马背上的淘气鬼才连连求饶，驽驽一路上都不理她，叫快就慢，叫慢就快。一人一马倒是别有乐趣。

才过了一处山岗，林一亭停了下来。刚刚她感觉到有人在靠近，莫非归藏散人已经来了。一瞬间，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，拍了拍马屁股，驽驽会意，独自往前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