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可是初易安已经死了(2/5)
那是一包旧时的离魂香,也是初易安在他这里学会的唯一一样东西。
南疆边境的荒山上才能寻到的离魂草,十年破土,十年抽芽,十年成草,几百株离魂草,用帝王紫蝎浸出的毒,焚烧炮制九九八十一天才得这么一小袋的香料。
离魂香,离人怨魂,断人忧思,解人心底愁。
当年初易安临行南疆前给他留下的东西,只剩下这么一点离魂香了。
他这做师父的,到底是没能护得她周全。
越子舒嗅着宁息炉中飘出来的阵阵幽香,体会着甜丝丝的气息中隐匿的苦。就好似儿时吃过的糖皮药丸,甜蜜的外皮舔破,余下的尽是酸和苦。
或许这便是所谓的良药苦口罢。
在世的人鲜少有会记得当年南魏城破的场景,或者说,就算是记得,也宁愿永远把那惨烈的场景埋葬在记忆的深处。
在离魂香的作用下,越子舒打着转儿从半空中跌入梦境,熟悉的场景。
那一年的秋天,皇城的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。
越子舒记得,他快马扬鞭,从东郦没日没夜地赶回帝京的那个傍晚,半个天空都是烈焰燃过的火红,不知是晚霞,还是宁华大殿的大火。
皇城陷落,他拼死救出了两个孩子,怀里抱着的那个熟睡的婴儿是初易安,故人初顺敏的女儿;手里牵着的是身上带着伤的男孩儿,脸蛋儿上脏兮兮的泥尘遮不住五官的精致,眉眼间露出的早熟和冷漠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寒凉。
这位是大岳皇帝的亲弟弟,陈永宁。
本章未完,下一页继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