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 心肺复苏（1/1）

好像有只蜘蛛花了几十年兜兜转转地织了一张网，就为了把所有人都黏在上面，本来每个人都在黏在不同的位置上，有人纠纠结结的挣扎着想要拜托束缚，有人心甘情愿的坐在那原地不动，有人心有不甘的东张西望，即便偶有颤动，这网也总能保持住平衡，仍然固定在那里。但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来了一股狷狂的邪风，这网就动荡起来了，那股邪风大了，几十年的平衡着的兜兜转转就一下子破掉了，所有本来的蛛丝格格扭结着，粘连了起来，那风余威不尽，东冲西撞的，于是蛛丝就翻卷，团成了一团，那上面各自安好了几十年的人，都被团在了一起……

王盾听到杜皂的问题，愣了一下，转而问到：怎么？您认识我？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啊。

大江听到杜皂忽然这么突兀地问，也愣了一下，他在厂区住了十八年，对眼前的这个警官都没有什么印象。

杜皂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了，礼貌性笑了一下，转而解围到：哦，听您的口音像本地人，本地人好像多多少少都跟厂区有联系。

王盾说：我小时候还真是厂区人，后来厂里效益不好了，我们家就搬到县城了，我后来也是在外地上了大学回到北郊的。您先看下今晚的室内监控吧，我在这边陪着各位一起看。

几个人围着那个笔记本，王盾对旁边的小警察说了一句：你去把老李叫来。

小警察转身出去，王盾又解释道：老李是我们这今晚的值班医生。

笔记本开始播放了，臧中民一开始坐在床边看着报纸，后来就捂着胸口，坐不稳了，就倒在了床上，一个人在床上捂着胸口就那么躺着……杜皂看着视频，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领子。另外一只手被大江紧紧握着……

杜皂看出来了，臧中民没有求救，估计后来看监控的警察发现了，一个警察跑了进去，在对讲机里叫人，王盾进去了，把臧中民平放在地上，开始做起了心肺复苏。

王盾插话道：我进去的时候，您也看到了，已经离发病有一段时间了，后来老李进来了，老李接手继续做心肺复苏，我叫的急救车，您后来可以看一下医院记录，从我们发现开始，基本上没耽误。

杜皂下面一股股暖流出来，她喝了一口水，慢慢的把身子倚在大江的胳膊上。

张培问了老李一句：是不是病人前段时间要过止疼片。

站在一旁的老李说：上周有次我值班的时候，确实给过，我当时看了一下，牙龈有点肿。

张培说：牙疼是心梗的前兆，不太容易被注意到。

张培看着杜皂的样子，直接开口跟王盾警官说：警察同志啊，我觉得家属这边不会要求走尸检的流程了，您看后面我们这边需要做什么。

王盾说：您这边可以先回去休息，我这边已经上报了，您也知道臧中民这个案子是江城的大案，检察院和纪委这边应该一早就会有回复，我这边有消息之后会马上联系家属。按照流程，基本上家属这边可以安排告别和火化了。如果我上午十点还没有收到上边的消息，我也会给您这边及时通报一下。

……

四个人开回北郊医院家属院的路上，张培安慰着杜皂：青青啊，看来你爸爸已经想好了，这么走也挺好的，不用将来受什么罪。

已经早上四点半快五点了，张培的手机突然响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