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、皆是蝼蚁(4/5)
陈三元不及对方人多势众,拿着扁担挥舞了几个照面,就被一击铁棍打在后颈,然后又一铁棍打在额头,前额被打出了一条半指长的口子,额头的皮肉裂开,渗出了鲜血,血顺着眉弓一直流到下巴,然后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。
渐渐的意识有些恍惚,身形开始不协调的晃动着。
两个家丁架着陈三元,张大丰对陈三元咒骂着,“臭不要脸的玩意,老子这是给你脸了,你跟你那贱货闺女一个样,贱命一条,给脸不要,有钱不拿,非他妈作死,今天你张爷爷给你钱也让你也没命花。”
然后张大丰拿起铁棍,朝着陈三元的脑袋又是一棍,又是一条皮肉绽开的口子,“你不是有骨气吗?爷爷今天让你以后都直不起腰来。”
张大丰绕到陈三元身后,用铁棍朝着陈三元的脊柱用力一捅,能听见脊椎骨的咯吱作响。
然后又朝着陈三元的后腰打了几铁棍,每一下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,那声音有点凄凉,还有点无奈,陈三元浑身是血的瘫软下去,腰真的再也没有直起来。
一个健壮的农家汉子,儿子眼中孔武有力的父亲,一双臂膀托起一个家的汉子,倒下去了,周围充斥着恶毒的笑声,再强壮的身体也无能为力,再怨恨的眼神也无济于事,就这么倒下去了,世道不公。
哪怕再高昂的头颅也要低下,哪怕再不甘,只要死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,就好像从未来过这世上。
没有对错是非,心善的会一声叹息,然后各过各的生活,恶毒的会腹诽讥笑,当做饭后谈资。
扇子中的画面又一次定住了,不再继续了,青衣女子问,“还要继续看下去吗?”
陈逍依旧面无表情,也许是按捺住了胸中的澎湃激荡,也许即将按捺不住,“不用继续了,以后的事我都知道了,盒子里娘留下的一百两银子,有五十两是姐的命,有五十两是爹的命,然后娘也死了,他们让我好好活着,然后今天,我都知道了,爹、娘和姐姐都是蝼蚁,还有我也是,区别是爹是大一点的蝼蚁,可以上去啃咬几口,相同的是我们都是可以被轻易碾死的蝼蚁。”
孩子没落的转身,走向屋子,关上门,躺在爹娘的床上,胸中的澎湃激荡此时又有些按捺不住了。
孩子就那么静静的躺着,整张脸扭曲着望向房梁,泪水和鼻涕止不住的从侧脸流下,他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,怎么都发不出声来,这些年支持他活下去的希望碎了。
屋内闪过一袭青衫长裙,“怎么?小娃娃,撑不住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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